Ika Šarić
▬「近期以來,如果在前南斯拉夫有一位倫理英雄的話,那麼她就是伊卡.薩里奇 (Ika Šarić)。這位謙遜的克羅地亞法官--儘管沒有得到任何明確的公眾支持,還要冒著生命危險--以 1992 年對塞爾維亞平民犯罪的理由,判處米爾科.諾哈克 (Mirko Norac) 將軍和他的同僚 12 年監禁。
甚至連左派政府,由於害怕來自右派民族主義的示威,也拒絕堅定不移地支持對諾哈克的審判。然而,在民族主義右派以顛覆政府的大規模公開騷亂相威脅的狂熱階段裡,宣判時卻什麼也沒有發生:示威活動比預想的要小的多,而克羅地亞 "重新發現" 自己是一個法治國家。特別重要的是,諾哈克沒有被移交海牙法庭,而是在克羅地亞本地判決--這樣,克羅地亞證明它不需要來自國際的訓導。
這一行動本身的真正分量在於由不可能向可能的轉移:在判決之前,民族主義右派和它的一些老兵組織,被看成一股不可冒犯的強大力量,而直截了當的嚴厲判決,則被自由左派看成是某種 "我們都想要的、然而不幸在這一艱難時刻我們付不起代價的東西,因為混亂將會接踵而至" --然而,在宣判之後,如上所述,什麼也沒有發生:不可能之事變成了日常慣例。如果在"歐洲"一詞最可悲的意義上,這一行動是"歐洲式的"。」
p.19-20《伊拉克: 借來的壺》
▬「我想以一則軼事加個小故事來完結。有時意想不到的盟友能在鬥爭裡作出支援。蘇維埃前外交官Victor Kravchenko,如你和我同樣一把年紀可能聽聞過,背叛蘇聯後,1944年他在紐約寫了一本著名的回憶錄《i chose freedom》,第一本認真紀錄史大林暴政的回憶錄,記載了kravchenko也有參與錯誤的集體化,大饑荒等。
1949年他到巴黎控告一份法國報章污衊他,蘇聯派來大量證人,包括他太太也出來指正他貪污酗酒等。(譯按:法庭結果判kravchenko得直)關於kravchenko的正史記載到此便結束了——冷戰首屈一指的人物,反共第一人等。鮮為人知的,是他得直後,卻開始擔心麥卡錫的政治逼害,甚至發表警告指這會只令對手像聽到老兵的號角般重整旗鼓。
他也越來越擔心西方的各種不公義,同期他亦發表了一本沒人知道的書,《i chose justice》。他希望實踐一種較少剝削的生產模式,冥冥中他到了玻利維亞,把所有錢都花在組織貧農和建立合作社。後來政局有變他便歸隱,六十年代初被發現死於他在紐約的家中。
他不是被 kgb 暗殺,而是因絕望而自殺——足證kravchenko對蘇維埃的否定,乃是真正的共產主義者對抗不公義的行為。我們需要這樣的人,一個走到極限而能穿越所有幻見的人。」
< What does it mean to be a revolutionary today? >
▬ 無疑地,最令人沮喪的時刻是,在審判時,勒圖諾 (Letourneau) 礙於周遭壓力,只好含著淚水承認自己知道所做的事情在法律與道德上是錯誤的--我們可以說這是一個倫理背叛的時刻,意思就是「背叛自己的慾望」。換言之,她當時的罪惡正在於背棄了自己的熱情。
當她後來重新標舉對自己的愛的無條件忠誠 (莊嚴地聲明自己已學會要對自己真誠與忠實),我們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明確的案例:一個人在幾屈從於周遭環境的壓力後,克服了自己的罪惡,並重新獲得了倫理上的沈著平靜,因為她已決定不要背叛自己的慾望。
《神經質主體》

Ika Šarić ▬ 讓克羅地亞「重新發現」自己是一個法治國家
Mary Kay Letourneau ▬ 重新標舉對自己的愛的無條件忠誠
Victor Kravchenko ▬ 一個走到極限而能穿越所有幻見的人
